【东异】Born this way（下）
A different lover is not a sin
Believe capital H-I-M
I love my life, I love this record and
Mi amore vole fe yah
I'm beautiful in my way,
'Cause God makes no mistakes
I'm on the right track, baby
I was born this way
薇尔伤痕累累却毫不在意地坐在椅子上，西蒙翻弄柜子找医药箱，他原以为一个人打扮得像个女孩时，她的行为至少也会像个女孩。但事实上，薇尔就像得了见义勇为强迫症，无法忍受任何欺凌事件。这次她为了袒护一个小书呆子，被三个男生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。
西蒙打开医药箱取出药膏与棉花，弯下身为薇尔膝盖上的伤口擦拭，完全没有注意到薇尔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，他刚过40岁，比薇尔的父亲还大2、3岁，笑的时候，眼角的鱼尾纹像树叶的纹路一般蔓延开来，他的嘴总是抿得紧紧的，带着隐忍的悲伤。
薇尔突然站起身来，吻了他的嘴唇。
药膏掉在地上的声音，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扩大几倍。
西蒙惊恐地后退，颤颤地说：“你做了什么？”
薇尔鼓起勇气说：“我喜欢你。”
“不，薇妮，”西蒙摆手，“这是不对的，哦耶稣基督！”他双手掩脸，“请你出去。”
“我——”薇尔向前一步。
“出去！”这次他几乎是吼出来。
薇尔夺门而出，她一边跑一边哭，来到家门前，她努力抹干眼角的泪痕才进屋。
薇尔的同学珊妮娜对失恋的建议是，去听一场演唱会。几个高中生组成的摇滚乐队在仓库里举行他们的小型演唱会，他们穿着皮夹克、皮裤、铆钉靴子，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都愤世嫉俗地竖起来。他们像狂躁症发作般拨弄电子吉他的琴弦，主唱如其说是唱，倒不如说是吼，歌词大意是“我把我的心给了你，你却当面把它撕开，于是我成为没有心的机器人，再也不会爱了。”
这歌词从一个高中生口中唱出实在幼稚得可笑，可主唱的表演却感染了薇尔，他吼得声嘶力竭，仿佛他就是歌中里的“我”，最后他夺走了吉他手的乐器，将它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当她反应过来时，发现脸上都是泪水。
她开始留意这种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音乐，试探性地在房间贴了张Metallica的海报，父亲看了一眼说，我觉得guns n' roses更好听。母亲带她到梳妆台前，教她如何化妆。她知道父母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安慰鼓励她，一切都没有歌里唱得那么糟，至少她还有深爱她的父母。
薇尔走进忏悔室。
“神父，我要忏悔。”
坐在房间另一面的西蒙认出是薇尔的声音，他假装不知道地用平静的语气问道：“你想要忏悔什么，孩子？”
“我对一个人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，我觉得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。”
“这个世界上除了上帝，没有东西是永恒的。”
薇尔将身体靠在网格门上，她知道这是从今以后，她和西蒙最近的距离。
“那么神父，你可以告诉我，你觉得对方会原谅我了吗？”
“我向你保证，孩子，你已经得到他的原谅了。”
当西蒙从忏悔室出来时，薇尔已经离开了教堂，她明白，即使神父原谅了她，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，她再也回不去了。
13岁的某日，薇尔走进一家漫画店，店里除了她就没有女性顾客，她在书架上看到最新一期的《超人》，她正要伸手去拿，另一只手抢先把书抽了出来，她抬头，亚麻色头发的少年看着她，他羞涩地打招呼道：“嗨。”
“嗨。”
“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？”
薇尔笑着对他说：“我是你隔壁班的同学，克斯丁·伯顿。”
克斯丁惊讶地说：“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薇尔不会告诉他，她之所以记得他，是因为珊妮娜多次嘲笑他女性化的名字。
“你想要这本书？给你。”他大方地把漫画递给薇尔，薇尔想了想说：“要不我买了借给你看好了。”
克斯丁略感意外地说：“好的。”
薇尔付了钱，两人走出漫画店，然后发现回家的路径是一样的，于是他们一边走一边谈论起超级英雄的话题，黄昏的阳光在地面上拉下两条长长的影子，一如电影中的美好结局。
而那美好而丰盛的人生，现在才拉开序幕。
END
评论